Opening Reception : 2010.04.10 (Sat). 15:00~18:00
Date : 2010.04.10 (Sat) ~ 2010.05.09 (Sun)
Artist : Wang FengHua 王风华
Venue : Gallery J. Chen
1971年生的王风华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的油画系, 现任西安美术学院的教师。撇开其生长环境西安当中的众多的元素不去碰触,王风华不企图从历史元素中去做还魂动作,独独选择建筑物来作为切入点,用意其实就在于他渴望透过现代的东西来为历史做引流,而建筑物是现代生活极为指标性象征物;是地表最能被一眼洞穿的凸出物,不断翻新也不断被赋予新的样貌与材料的实验。
王风华艺术里面,最重要的一环应该是来自他的「隐喻性因素」。写实主义的创作体系,多数企图从眼观来为情感找个出口,鲜少借用到象征主义的精神意涵。王风华的架上作品中常出现的元素之一,是折射出他在心境上隐喻性的建筑物与方格。在王风华的作品底层,大量采取了隐喻性象征手法来传述自己内心的社会观感,这也等于说;它并非透过写实主义的绘画型式来渲染情感的内力,而是去隐藏一股壮阔的后续力。
Wang Fenghua was born in 1971 and graduated from the Oil Painting Department of Xian Academy of Fine Arts. He is now working as a professor in Xian Academy of Fine Arts. Despite many of the elements of Xian history, he did not attempt to resurrect elements from history; instead he selected architectural buildings as an entry point. His desire was actually to use modern things as a lead to history, and architectural buildings as indicative symbols of modern life. Buildings are protruding objects that can be seen immediately on the surface of the earth, and are experiments constantly renovated and given new appearances and materials
In Wang Fenghua’s art, metaphor of history is what runs through his creations. In the realism creation system, most try to find an exit for emotions from what they see, instead of express feelings by symbolism. One element appears in Wang Fenghua’s work is a refraction of how the architectural buildings and squares meant in his heart metaphorically. Deep in Wang Fenghua’s work, he selected metaphorical symbolism to express his point of view of culture, in another words, Wang Fenghua did not select Realism as a painting style to embellish emotions but to hide a strong continuing force.
现实的另外一种样子—再识王风华
文/郑乃铭
王风华,一直把他的秘密藏得很好。
多年来,王风华始终有个习惯,他双眼所收集到的真实世界景象,总能够被他分成两个段落进入不同的内存内承载,一个是寻常生活的内存;也是他生活的真实世界,另外一个则是被他放到内心里养植的内在现实。
这心理的现实与真实世界中的现实,自然是有绝对性出入。在这个现实里,连空气都安静到处于凝结状态。诡异的是;虽然连空气都静止,但王风华心理的现实则是会成长、会改变、会推移、会起承、会饱含情绪,甚或至一声低到不能再低缓的叹息,也能教他留在画面空间里,不散;也不愿散去。
作为中国新世代艺术家群体当中的一份子,每个人都共同面对相似的课题,如何从过去的基础底下再创新的个人基底,更且如何从已经被搬弄到熟烂题材里面;再度演绎出属于个人的语意学。再度欣赏王风华的新作,让我愈加确定王风华的艺术根本就是与他的长成环境共同呼吸,他从西安这个环境所吸收的养分,真真确确被他扣紧在创作思维里,完全翻不了身。
我之所以把王风华的艺术思维放到他生活的环境来推算,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王风华生长在西安,从他的角度来看,西安的风华是被深埋在地底下,而那些一旦能够被挖掘出来的历史印痕,裸现在世人面前,则都已经褪尽光泽,有的更且是破败而剩下残片。从小,王风华对西安曾经有过的光芒,印象里;都是黯淡且隐晦,都是经过拼组之后才能看出概貌。西安对于现代的王风华来讲,是个蒙着尘埃出土的历史;活在过去,死在现在的历史。
只是,王风华挥不掉这些属于西安辉煌过去的历史,竟然是如此大量的向他提示;生命再如何的成就出伟大漩涡,漩涡的力量终究都会有失退时候。而这种活的时候备受关注;死的时候则隐于尘土的境遇转折,让王风华更加体会到生命的本质到底是孤独、到底面对自己比面对别人的时候来得多。他从西安的环境感悟到的时间湮云,使得他体认到现在的光华将会是明日的历史,这个心念因此也就汇聚成为他艺术创作的极大心理后盾。
我们从他早期作品所触及的机场、候机楼、飞机,再到他最被大家所知悉的玻璃帷幕都市景观,仔细去分析这些图面元素,都是紧随着现在生活环境转变所普遍性接触到的事物。机场,意味着现代人流浪的基因、意味着人对现状不满而可求追逐更好的想象、意味着人与人之间偶遇及匆匆分离无需背负责任的情感交换。至于,象征现代都市开发的巨型玻璃帷幕大楼,则是积聚现代人力资源最庞大的发电厂,但正因为材质的本身,玻璃帷幕大楼也被拿来隐喻都市普遍存在的人际疏离;就好像人彼此靠得近却内心有着深度距离。在我感觉,王风华撇开西安历史当中众多的元素不去碰触,他也不企图从历史元素中去做还魂动作,独独选择建筑物来作为切入点,用意其实就在于他渴望透过现代的东西来为历史做引流,而建筑物是现代生活极为指标性象征物;是地表最能被一眼洞穿的凸出物,不断翻新也不断被赋予新的样貌与材料的实验,可是再如何亮丽的建筑物,终究只是明日历史的一部份、到底也会成为一坏尘土。王风华把创作的主体锁定在建筑物这个环节,当我置身在西安的汉阳陵、秦兵马俑坑的时候,就更能够体察到王风华与旧西安历史这两者的互动空间。西安遍地是被挖掘出来的古坟,不论是被盗或被有计划开挖,满目所及都是化为黄土的历史沧桑,想想;谁有再大的力气能够挽留住历史的一点点全部呢?王风华在为自己创作的精神作铺垫上,相当细腻选择历史这样的隐喻来做贯穿,把谈论「时间流动」这个八股的话题,扭转到一个更贴合现代生活的语境来作为表述,也替他自己的艺术塑造了有别于其它人的独特风韵。
我曾经在【能走得很远的一种踏实的寂寞—初解王风华】文章中,提到王风华艺术里面的三项因素:环境性因素、内在性因素与隐喻性因素,这三项因素始终是被他很适度又妥善保留在创作里。在09年的新作系列中,王风华的艺术依旧能沿袭他这一贯的精神,但却又比第一次在台北首度个展,更打进到内在的深度,且能从中确切描绘出属于他个人私密的风景,这个风景也就是我ㄧ开始所称的内在现实。
我之所以认为王风华内在的现实与外在世界是不同,主要原因是在于,首先,我要先厘清一个观赏他作品的基本观念,王风华尽管是以细腻的笔触来作为表现技巧,但我却不认为他的艺术就能称之为超写实主义(Super Realism)。超写实主义是利用照片或藉用照相机客观、正确、仔细的眼光,来捕捉对象的形制,再将此二度平面上的形象,客观地制作到二度平面的画布上。因此,对于这样的形象,与其说是叙述对象,倒不如说是呈现对象之形美,因此也可称之为是一种「存在的写实」。
这里面,涉及到「存在的写实」这关键词,它指的是一种对现实世界的呈现;而非只是一种叙述。如此的指述就和王风华近期创作,在精神上是拉开的。王风华的新作品,当然还是先通过照相机来拍摄真实环境,但这些画面则都完全先进入他计算机数据库里面,接着才开始进入画面的拼组过程。经过这两道手续之后,计算机屏幕所呈现出来的画面已经不纯然是原初的景致,王风华等于是在计算机先进行第一次创作,才使之成为架上作品。严格来讲,这样的手续已经成就新的环境景致,或许有些元素是熟悉,但整体景貌与环境的配备可能并不存在于真实世界,如此;也就成为王风华个人最名符其实的潘多拉星球。
我之所以不愿意从存在的写实角度来解析王风华的艺术语境,还有另外一个主要因素;王风华从以玻璃帷幕大楼为主题,再到近期作品以都市生活公寓墙面、工程围篱、大楼屋顶…为题材,他都让自己处在与观照物有距离的对位关系位置上,丝毫不愿意让自己过度投射或涉入观照物的情感选择意图,这样的艺术表达,在我接触众多7080亚洲当代艺术家里面,是非常特殊的代表。我发现;这应该是王风华内心有着极为强烈的孤独意识与不安全感,当他面对自己作品的时候,就会下意识让自己躲在层层外在性保护措施底层,不太愿意让自己太赤裸去面对外在,这个心理惯性,使得他所形现出来的艺术,就跳脱开纯粹对现实的写实景物描述,并且也不至于沦为自我意识的主观诱导,进入属于王风华式的存在主义心理具象中。
王风华的近期创作,植入更浓烈的时间感,而且表现得相隐喻性,不让这个议题流于过度形式性,这是我个人相当喜欢的一个环节。比如说,我尝试把名为〈中午的阳光〉四件系列作品,整并成为一组画来看,王风华在这主题里,以都市常见的公寓建筑灰色外墙来作视觉主导,他的手法偏向摄影的拍摄技巧;让前景转趋为暗影,进而凸显出背景的清晰光亮。这四件可并为一组的画作,让我特别感到有趣味的是,它回到王风华相当擅长经营的场景状似相同、但却又潜藏着内在波动的画面惯性中。他把画面极为精准地锁定在公寓外墙上,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很容易流入视觉枯燥的画面描述,却暗地透露出他个人比较私密的心理移动。在作品系列一,画面最上方露出一点室内绿色的窗帘、中间窗户里则悬挂着蓝色衣物、画面最下方则是覆盖在矮篱的红蓝条纹塑料帆布。系列二,窗户里则有红色衣物,户外则是黄色的护栏。系列三,则是外墙的窗户铁栏与红色的遮蔽物。系列四,窗户半开状、绿色窗帘。王风华在这四个画面中,经由荧光色的点破,让画面的静止因此有了纹路感,同时也间接转述了他个人内心的蠢动。除此之外,这四件作品令人感受到空气是没有在流动,但视觉的深度则因为上述几个细节的经营,不仅出现了层次推移,也让画面的空间因此深邃了许多。我想特别提出是画面在处理梧桐树暗影部份,王风华当然是以摄影的惯性运景来处理画面的铺陈,可是梧桐树的暗影在这里很适巧形成类似一种剪影的效果,等于就更强化画面的景序与时间转接到植物身上的走动感,但正因为是类似剪影的处理,画面不仅突出梧桐树叶形状的错结,也把时间推回到神秘而不能过于外相的表述方式,使得观者会有一种对时间的想象与等待心理浮现。
从王风华的作品图像传达上,会觉得这位艺术家似乎不习惯邀请观者走进室内,在玻璃帷幕的主题上;是如此,在上述的都市公寓外墙的主体上;亦复如此。他在近作里,有一个系列是以建筑顶层为重点,名为〈屋顶的太阳〉作品,是以现在颇为普遍装设在屋顶上的太阳能源板为主要,这个系列主题应该是他这次作品里面,比较偏向纯粹景的叙述风格代表。非常亮丽的阳光,很均匀照射在屋顶上,太阳能板安安静静吸收着太阳的热度,王风华以相当工整的画面结构来架设这个主题,非常工业化的发明被拿来对比看不见的自然太阳;但骨子里却是在执行一种生命能源的交换与吸收,太阳热度的无私,被拿来突现人类发明的心思,一种天然与蓄意的两极角力,就在人类居住的屋顶上悄悄进行着,毫无烟硝味,但把时间走动换成生活的能源蓄积,王风华从都市生活人为景观里面,挖出一个另类观点,意识固然有兴味,但我个人觉得;这个主题比较留存在对景的陈述,同样要从都市寻常生活处境中窥看出时间深度,就没有他在另一个围篱主题系列中,来得令人感触良多。
我曾经在讨论王风华玻璃帷幕大楼的主题创作中,提及到玻璃帷幕具备两项心理行为,一是、从里面能够看到外面世界的心理掌控欲;第二、白天,外面是看不到大楼里面的活动情形(晚间则因为室内灯光关系,从外面多少就能窥看到大楼内部活动情形),这种不愿意过于曝露自己在别人面前,却又对别人有种好奇与打探的心理,根本就是现世人际普遍现象。王风华延续玻璃帷幕的这种足以拿来观看四周环境变化、却又能保护自己、收集时间移动轨迹等等特色的材料元素,这次则选择都市环境经常会遭遇到的工程整修所搭建的蓝色、银色围篱来入手,从技巧表现来说,他在处理围篱的这个素材上,很明显比起他在处置玻璃帷幕的表现,对于材料本身的肌里与温度呈现,就有非常突出的表现。
通常,工程所使用的围篱,会因为施工期的长短而在围篱表面出现很多千疮百孔。王风华很显然并没有落入这样简易的时间描述法,在他的画面上,蓝色围篱并没有太破损或太多经过时间外力摧击样貌,银色围篱虽然应该会比较能够映像四周环境模样,但他所选择入画的银色围篱则是属于那种雾状表面的围篱,间接把映像四周环境的这个动作表情处理得极端低调。在这些围篱上面,王风华透过阳光影子的洒落,很隐晦性收集了时间移动的模样,但最主要则是想透过这项元素谈到人与人之间的一种阻绝;一种虽然是生活在同样空间却会存在着心墙的问题。在这里,王风华其实已经传承他在画玻璃帷幕大楼时期的艺术精神,只是,都市里的工程围篱是有时间性,它会因为工程完毕之后,拆除;亮出众人忍受多时不便之后的期待新貌。这就好比人与人之间会因为某个问题出现,而开始在心理建筑起了一道围篱。可是,如果随着两人之间的那层问题解除了,围篱;很自然就卸除。转念再想,栉比鳞次的玻璃帷幕大楼,就不是一个可以随着问题消失而就被摧毁,都会建筑大楼往往是文明进程的一种注记,只有历史会将它化为黄土,它与工程围篱的临时性,着实存在着不同深浅的人性、历史刻痕。
王风华把内心的孤独,藏在公寓灰墙所挡绝的窗内、围篱所隔绝的另外一边,还有在大陆经常会看到一种简陋砌起的砖墙里。他有一件作品名为〈清晨〉,简单白色刷涂的砖墙里面,矗立着一间好像是样品屋般的简易建筑,王风华在这件作品浮现一股中国社会很普遍存在的随意起建、也能随意拆建的都市生活素质,不论是只露出顶层的建筑或砖墙,都会给人一种并不靠谱的安全,好像是在告诉观者,它的存在只是被拿来随时准备要拆除的。这里的砖墙与围篱就指出两层不同生活语境,谈论时间的议题也因此有了差异。
存在的写实,确实无法那么全然性说明了王风华的艺术。我始终认为,王风华站在西安的历史上,清楚看出了不见它起高楼、只见它楼已塌的时间凿痕,这个经验让他在创作路径上,不纯然选择去描述一个历史所留下毫无水分的灵魂,他反而在这时空错置过程间,另外开辟自己内心的现实,去陈述自己对于环境的感触与对时间的感动。当然,这里面更有着他自己个性上的绝对因素渗入。我尝想,历史的厚度,未必就能让西安人因此找到灵魂深度的入口。可是,在王风华的艺术里,他则让西安的历史因为他所选择的现代题材,找到了引流的入径,因此,圆融了这所谓非常王风华式的存在主义;非常王风华式的内在现实。
现实,也因此有了另外一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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