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福雀思达艺术中心出品的夏星作品展将于2015年5月17日于E•SPACE东方空间(位于西坞马术俱乐部)举办,届时将有夏星老师的早期版画作品及新作油画共二十余件。
福雀思达艺术中心成立于2014年初,是一家全新集艺术品交易、艺术品租赁和设计产品集成为一体的专业平台。此次的夏星个人作品展是福雀思达艺术中心业务的一部分,展览场所相对私密,为藏家提供了优质的品鉴及收藏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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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览:《具象研究---经典写实》无锡凤凰艺都美术馆,2014年2月
1984年,夏星考入北京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1988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靳尚谊工作室,现为职业画家。
1991年结业于法国写实主义画家克劳德•依维尔油画材料技法研究班。曾参加“国际青年美展”、“中国油画精品展”等海内外大型展览。1985年作品《鸽子》获国际青年美展铜奖。1999年4月在北京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作个人专题报告。12月文学作品《春去秋来》出版在世纪末艺术系列书籍---《色界枭雄》之中。2005年加入中国写实画派。
夏星的写实技巧,深得乃师靳尚谊的精髓,而他在选择题材、描绘物象方面的奇思妙想,又使他完全不同于朴实、深沉的靳尚谊。如果说靳尚谊是要用他的油画揭示人性最深沉的层面,那么,夏星的油画则是服务于人类的幻想。一眼看到这幅《桃色晌午》,我们会怀疑夏星所描绘的到底是真实时空中发生的情景,还是他梦中的迷思。画中那位美丽的姑娘的动作十分奇怪,她的动作是精心摆布出来的,而又无法理解。她身后充满古典气息,既像是一个真实的房间里的装饰,又像是仅存在于某人想象中的物象,画面中注视着画外的狗眼神诡异,右侧则是一幅丢勒的自画像。这是否是夏星自己梦中的世界呢?我们不得而知。总之,这是一幅奇怪的画,画家的写实功力无可挑剔,尽管画面本身是十分费解的,依然值得我们去认真品味。
典雅的欲望—夏星作品浅议
刘小东曾画过一幅名为《都市猎手》的油画,画中人为夏星,他伴着猎枪,带着狗。夏星不止一次地出现在刘小东的油画作品中。夏星生活在都市中,这个都市正在法理化、秩序化,整个社会处在现代主义运动之中。
最初注意夏星是由于他身边有个女孩,很耀眼,总在中央美术学院出出进进。不久,在1985年的《前进中的中国青年美展》(中国美术馆)上,又看到了他以这个漂亮女孩为模特的画作。按古人的说法,这叫“命犯桃花”。
刘小东在另一幅以夏星和他的女友为模特的画作《情侣》(1991年,布面,油彩)里,把夏星画得像狼一样。或许是刘小东的“心中之狼”借了夏星的外貌,在情爱的关系中游移,构图奇险,富于调侃。
我出于好奇,想借刘小东的那只“心中之狼”的一双锐目看一看画家夏星及其作品。
一、 性情中人
夏星绘画的主题是女人。这些女人生活在想象和现实的世界里。这些女人是裸体的、敞开的。是对古典文人的艳情的隐喻。他用西方古典写实油画的方法来表达中国古代文人的私密而又诗意的情怀。
夏星对女人的态度常常表现出以男性为中心的男性视角。他注视女人的目光带着体热,伴随着对以往中国文人艳遇的回味。他生活在自己的完整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的男人差不多只有他自己。
最典型的以男性为中心的作品是《入月合欢》(三联画,1995,油画),作者以自画像的形式处在三联画的中心。在作者的两边分别躺着姿态各异的女性。作者正把一张红桃老K撕开,分发给两个女性。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理念在许多作品中贯穿,强化了艺术家的权力和意志。作者有着相当明显的自恋倾向。他的世界是主观的、渐变的、虚静的,所有的绘画背景都是室内舞台剧式的,没有灿烂的阳光和明朗的天空。即便绘有风景的画面也显得相当封闭。作者有意排斥外光所带来的现实感和真实性。
二、 青梅、苹果与“桃花”
在夏星的绝大多数作品中, 往往表现出对政治主题的回避。作品多出现政治身份和社会身份不明确的女人、男人、小孩和狗。狗的形象出现较多,如《南门等雨》、《春童骂天》、《童山仙配》、《西门无事》、《没心没肺》、《隔夜青梅》中的狗是人伴;而在《生熟饕餮》和《更年男女》中,狗是被虐待和残杀(剥而待吃)的对象。用狗来反衬人的问题。
青梅作为一种性的象征在《隔夜青梅》中赫然出现,它在这幅作品中具有特殊意义。在画中的青花瓷瓶上描绘了食用青梅的秘密方法,暗示了这幅绘画的寓意。男性身边的处女是泡制青梅的特殊工具。洁净的领口与红玉坠的关系象征着女阴和青梅的关系。这幅作品来源于一个近代关于男性养生的传奇故事,一个必定招致当代女性主义激烈批判的故事。夏星的男性中心主义在这幅画中隐隐地流动。青梅可以象征未成年女性。唐代诗人李白在其《长干行》里写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而白狗成了这一事件的“旁观者”。
苹果是另一个性的象征。在夏星的作品《心花烂漫》中,苹果是被男人吃过的(一如被《圣经》里的亚当吃过),这是相当西方化的古典暗示。关于苹果类似暗示也见于《寻找苹果》一画中。两个戴着天使翅膀的天真男孩儿正在寻找“苹果”——应该是一个没被“吃过”的“苹果”。没被吃过的苹果代表一种精神上的纯洁。在熟睡的裸女身旁是四个已经被吃过的苹果,似乎在暗示在此之前性爱的完成,而后至的“天使”承担了性爱结果的见证人的功能。
三、 通权达变:回避政治的讽喻
所谓“通权达变”是一种政治能力。在历史传说中,中国公元3世纪的政治家诸葛亮好像具有类似的能力。诸葛亮既可以做到“三国鼎立”的历史局面;又可以做到“联吴抗曹”的优势。在《坐北朝南》一画中,下有“三分天下”的字样。这不能不认为此类影响来自夏星儿时熟读的《三国演义》。
在夏星的另一幅作品《青春计谋》(1997,油画)中,再次显示了《三国演义》的精神影响力,在以画家刘小东和喻红为模特的青年男女各自向对方伸出一只写有“火”字(就如三国时代诸葛亮和周瑜一样)的手掌来。实际上,三国时代的诸葛亮手中的“火”不仅烧掉了曹操的强大的战船,也终结了另一个手中同样写有“火”字的周瑜的生命。“青春计谋”也可以理解为“爱情计谋”或“两性计谋”。他的含义没有确指。在古代文学的隐喻里,男女关系常常是权力关系或政治关系。
《三国演义》是政治小说,时时渗透着以刘备为正统的政治理念。三个国家、三分天下、三个异姓弟兄。最令我想不通的是,三个英雄(刘备、关羽、张飞)在“桃园”结拜为江湖兄弟(在历史上被称作“桃园结义”),这件事是不是也算一个“桃色事件”呢?!在我看来,实际上,“桃园”也许象征着“青春”,而“结义”即是十足的“政治计谋”。我们也可以把“桃园结义”理解成“青春计谋”。
四、 狼与文人
夏星的绘画是典雅的,是用我们熟悉的古典写实手法画成的。他主观上否定了自印象派以来的绘画传统和现实表现力。被外光着意强调的时间性在这里给抹煞了。那些最能体现具体时间的道具都被尽可能地清除掉。绘画性的主观表述正在大幅度地占领摄影性的客观叙述。非当代性或反当代性的理念到处渗透。对他来说、对于抽象的男性世界来说,他的那些女性形象并不是活在具体空间的现时个体,而是亘古不变的历史象征。这个历史象征是由绘画性的典雅和古老的男性欲望共同生成的。
我重新翻看刘小东的两幅关于夏星的画作——《都市猎手》和《情侣》。《情侣》中的夏星的确被刘小东画得像狼一样,这个狼其实是“都市之狼”,一个生活在现代化节奏中的反现代化的男性主义梦想者。他梦想的时代已经一去不返。那个规模化地生产传统文人的科举制度已于1905年在中国终结。夏星是失去了传统社会背景的自我想象的“文人”,就如一匹失去了草原的狼。这个狼正受到现代化的追杀、民主化的追杀、信息化的追杀、全球化的追杀,还有女权主义和女性主义的追杀。
一个披着狼皮的“文人”还在自己与世隔绝的“桃花源”里做着春梦。
2002年12月17日星期二
于北京南湖渠书室
(尹吉男,艺术批评家,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人文学院院长,美术史系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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