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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那片蓝·相遇策兰”焦小健个展
展览时间:2019/9/1-2019/11/1
展览城市:浙江-杭州
展览地点:大屋顶美术馆
策展人:姜俊
主办单位:大屋顶文化
协办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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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会介绍

开幕时间:2019-09-01 15:00

展览地址:杭州良渚文化艺术中心

学术主持:吴亮

参展人员:焦小健

展览备注:展览执行:胡蓉蓉

视觉设计:王翰林&冀皓天

出品人:张炎


展览介绍:

《焦小健近作中的诗性观念》

文/孙周兴

焦小健的近期作品令人惊奇,一是题域彻底打开了,什么寻常物事均可入画,不执不拘,自由飘逸,间或有放荡之感,似入无物之阵,这位艺术家被解放了,或者说解放了自己;二是诗性充分提升了,在他本有的抒情风格上平添了一道张力和对抗,而后者多半又是靠着色彩的狂野流动来实现的。我以为,焦小健终于走了出来,走入当代艺术的真实境域里。时至今日,无论具象绘画还是抽象绘画,作为艺术样式,或许真的像约瑟夫·博伊斯所说的那样已经穷尽了自身的可能性,这时候,诗性需要通过观念来解放,方可成就艺术。

至少就焦小健近作来看,这种诗性观念来自德国诗人保罗·策兰。焦小健为何突然来关注这位远方的怪异的诗人策兰了?不免给人突兀之感,但我想,这肯定跟他近些年的阅读和思考经验有关,或者,是受到了德国思想家马丁·海德格尔的引导和德国艺术家安瑟姆·基弗的启示?若然,焦小健就已经涉入一个令人紧张而又十分繁难的题域之中:海德格尔-策兰-基弗-纳粹。其中的艺术、哲学、历史、文化的无穷纠缠足以让人崩溃,而关键的人物应该是诗人策兰。

自列奥那多以降,欧洲传统中的诗与画分隔久矣。而在20世纪诗人当中,恐怕没有一个诗人像策兰这样,对当代艺术产生了如此深远的影响。“策兰与当代艺术”,已然成了一个有意思的课题。这里我们只需指出安瑟姆·基弗。基弗是一个“策兰迷”,他的创作经常直接从策兰诗歌中发起,如作品《玛格丽特》《舒拉密兹》取材于策兰名诗《死亡赋格》,更有致敬之作《白杨树——献给保罗·策兰》《乌克兰——致保罗·策兰》等等。基弗甚至于2005年举办过一个献给策兰的艺术展。

焦小健的这次展览——我们差不多可以把它冠名为“策兰的诗与小健的画”——是不是对诗人策兰的又一次致敬,而且是一位来自远方中国的当代艺术家的致敬?这是为何呀?为什么是策兰和策兰的诗?为什么要致敬策兰?或者也可以换一种问法:当代艺术为什么少不了诗人策兰?

策兰是20世纪最野蛮的诗人,因为他是被野蛮弄死的诗人。策兰出生于一个犹太家庭,父母死于乌克兰的纳粹集中营(基弗曾创作《乌克兰》),本人历尽磨难,战后定居于巴黎,于1970年投塞纳河自杀,年仅49岁。当年策兰以《死亡赋格》一诗震动诗坛,被视为战后最有伟大的德语诗人。策兰在最野蛮的时代里背井离乡,作为德语诗人,他却是一个母语不佳的离乡者。策兰曾经坦言,为了写诗,为了恢复母语语感,他经常去读海德格尔的思想著作。然而,这种阅读经验又给诗人平添了一种纠结和痛苦,因为海德格尔曾经亲近于纳粹(虽然只是当了10个月的纳粹时期弗莱堡大学校长),而且战后未曾公开表达过忏悔。既有此种历史性的纠缠和阻抗,那么,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两人相遇?

策兰是20世纪最分裂的诗人,因为他处身于一个断裂时代,他敏感的心灵预感了这种断裂。策兰母语经验的分裂只不过是这种断裂的表征。甚至策兰诗歌中的海德格尔要素,本身也是这种断裂的现象。对于诗人个体而言,这种断裂是一场悲剧。一个母语不好的野生人写出了这种语言最好的诗歌,这是何种奇迹又是何等悲哀?

策兰的《死亡赋格》完成于1945年5月,重复着“死亡是来自德国的大师”的《死亡赋格》一诗只是法西斯批判和战争反思吗?当然不止于此。现在回望,我们发现这个时间点大有深义。是年4月的最后一天,希特勒自杀,几天后纳粹德国宣布投降;而在远东战场上还有三个月时间,要到8月6日原子弹在广岛爆炸后,日本法西斯终于投降。世界历史从此进入另一个时代,一个世界和文明大裂变的时代。

我们设问:当代艺术为何少不了策兰?答案大概已经有了:因为策兰是一个离乡者,一个失语者,一个断裂者。因为策兰以诗人的敏锐洞见了由技术工业造成的历史断裂,因为策兰诗歌是欧洲启蒙理性彻底溃败的标志,也是自然人类世界经验和审美经验失效的标志。策兰悲叹了自然人类文明的崩溃;而对于技术统治的暴力和新技术世界,策兰惊慌失措,终未找到抵抗和自卫的力量。

正是在这种裂变的惊恐意义上,策兰的诗规定了当代艺术。

除了诗人策兰,可能还有同样热衷于策兰的艺术家基弗,促动焦小健走进当代艺术经验的要素是相当丰富多样的,我甚至在他的近作画面上看到了彼得·多伊格、大卫·霍克尼等当代艺术家的踪迹,甚至还有我们本土传统绘画的痕迹(特别是他对竹和石等题材的引入和处理)。当代艺术是综合艺术或者说总体艺术,所谓综合艺术或总体艺术当然不只是材料上的综合,更应该是不同传统和风格的综合。不论中西古今,能入画者皆可为当代艺术元素,唯一的标尺只有一项:能否表达和重塑当下生活世界经验?

以上诸种元素,或者还有其他隐而不显的元素,在焦小健的近作中生成了一种魔幻和神秘的效果——我们是不是可以名之为“魔幻表现主义”?现实本来就是魔幻。事物本来就是神秘。焦小健精熟于大卫·弗里德里希以降的德国浪漫主义艺术传统,更具备海德格尔式的现象学思想背景,才有最近几年艺术上的深入挺进和自由境界。

魔幻而不失唯美,神秘而又抒情,是焦小健近作中最迷人的地方。

焦小健也尝试了当代艺术的介入努力。有一幅题为《诗意的栖居》(2018年)的油画,画的竟然是城市街头的一排监控摄像头。我以为,这个题目可以用于焦小健的任何一张好看的风景画上,毫无违和之感,但他却把它用在这里,着实令人错愕。这个标题对作品构成一种粗暴的干预,使作品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讽张力,算不算成功?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把它理解为诗与画的交互性呢?

焦小健的最新创作让我想到一个问题:诗与画到底有何种关系?如果说诗有“诗眼”,那么,画有“画眼”么?那么,两者可以相通么?画之眼就是诗之眼么?我宁愿相信绘画里的“诗眼”。诗是画的起源和本质。

这就又回到了诗人策兰,或者说,又回到了“策兰与当代艺术”这样一个话题上。我曾经深度迷恋于这样的诗句:

石头。空气中的石头,我曾经跟随过的石头。你的眼睛,就像石头般盲目。我们曾经是手我们曾经把黑暗掏空,我们曾经找到过词语,那从夏天升起的词语:花。花――一个盲人词语。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它们照看着水。生长。心墙拥着心墙层层绽开。还有一个词语,如同这个词,而锤子在野外挥舞。

这是我自己多年前忍不住翻译出来的策兰的一首诗,这首诗名为《花》。它断断续续,不知所云,上气不接下气。它破碎而美丽,就像我们这个世界。

观焦小健最近创作的画,让我想到策兰描写的花。我甚至想说,谁看懂了策兰这首《花》,也就能读懂焦小健的新画了。

2019年7月28日于贵阳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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